杂记

读书记-文化苦旅(余秋雨)

说一说牌坊的那些事儿

为了哄对象睡觉,使得读书记又续上了。

 

《文化苦旅》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的一本散文集,这种喜欢更胜于鲁迅的《朝花夕拾》。

 

有时候会深深的疑惑,为什么他们就能写出如此美妙的灵慧之文。

 

朝花夕拾——美,文化苦旅——也美!

 

还未翻开书页,单就封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好像已经蕴含了一段时光,包容了许多故事。

 

《文化苦旅》是余秋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国内外讲学考察途中写下的作品。余秋雨和五百年前的王阳明是老乡,都是浙江余姚人。

 

江浙自古以来便是文化圣地,养了王阳明,也养了余秋雨。

 

对于余秋雨其实并不陌生,毕竟初中高中的语文课文里都有他的选文。

 

不过那个时候我懵懂未启智慧,只是肤浅的被“余秋雨”这三个字所吸引。

 

毕竟,这三个字实在有点诗情画意。

 

读这本书,不知为何,很难读透,或许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俗人,很难明白那些埋没在历史中的故事的意义,让我留下了许多疑问,百思不得解。

 

最终只是将它们当成了一个个故事,在暗夜中,柔声讲述给对象听。

 

《文化苦旅》的第一篇散文是《牌坊》。

 

牌坊,那是多么久远的一样物事,久远到第一眼瞧见它,便有浓浓的古意扑面而来。

 

它在文化底蕴深厚的江浙或许常见,但在我久经生活的山村老家却几无身影。

 

牌坊有的是木制,庙会的时候临时搭建,装饰得花里胡哨,庙会一过,就拆除了。

 

还有一些是石质,石质牌坊永远不拆,用来表扬忠义仁孝。诸如“状元牌坊”、“御赐牌坊”以及常见的“贞节牌坊”之类。

 

“贞节牌坊”几乎全为亡故女人所立,只为奖励这些女人们“从一而终,寡而不嫁”的事迹。

 

尽管古时候“从一而终,寡而不嫁”的女人很多,可也不是随便能立“贞节牌坊”,需要族长、村长、保长、甲长上报,让“乡绅工会”决定。

 

一般能立贞节牌坊的人家都有着不俗的家世。

 

而对于不同家世的女人们,牌坊用料形制也不一样。

 

书中所说范夫人的牌坊便使用白石所制,颜色接近麻灰色,手感平滑。

 

而那些保守贞洁而自杀的小娘子的牌坊则只是用青石制作,摸上去凉凉的,凹凸纹痕硌手。

 

个中缘由,也只因为范夫人的儿子是个不小的官,而这些小娘子只是“寻常人家”罢了。

 

在乡间有各种工匠,其中石匠地位最高。

 

石匠中又分了三等,上等砌凿牌坊,中等砌凿石桥,下等砌凿墓碑。

 

砌凿墓碑的石匠往往和盗墓贼有勾结,乡民口称“夜仙班”,又简称“仙班”。

 

村里有个德高望重的牌坊石匠潘木公,受邀到外乡——山南镇督建一座牌坊。

 

乡民听说之后都到必经的牌坊下等潘木公,好看热闹。

 

这群人中有个年轻的“仙班”小伙子一直想拜潘木公为师,趁此机会,想套近乎。

 

如果套上近乎,他想问潘木公一个他深埋心底许久的问题。

 

赶巧的是,在山南镇那地方,潘木公连个帮手都没有,正好年轻小伙子毛遂自荐,便收了他当跟班。

 

第二天,小伙子跟着潘木公去山南镇的路上,一路不断找话搭讪,最后终于支吾着问出了埋藏心底许久的问题。

 

却是为何只要潘木公建了贞节牌坊,那些亡故女人们的墓,几乎都空了。

 

潘木公说:“我造牌坊时,也碰到过一些蹊跷事,一直想不通。……墓里空的?怎么会?……道士说升天,是说魂,身体不升。那坟墓里的身体到哪里去了呢?……”

 

村外有个尼姑庵,尼姑们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,好几年前最后一个尼姑离去之后,尼姑庵便凋零下来。

 

庵空了,来了五个女教师办学堂。

 

学堂的大门由潘木公督建,这大门,建得比范夫人的牌坊还气派。

 

尼姑庵里院里有一个花圃,里面的花无人照料侍候,却开得蓬勃而娇艳。

 

村长说:“花这东西躲人。离得越远,长得越好。”

 

乡长对女教师们说:“那些尼姑来的时候,也和你们一样年轻。”

 

一位大婶笑着说:“也和你们一样好看。”

 

学堂建好了便开始招生,然而招来的全是男学生。

 

每家农民都认定女孩子不能上学,认为女孩子只识了一些字却什么都不会做,以后怎么嫁人?

 

学堂办好以后,大人们议论最多的便是学校的女教师们。

 

这些女教师哪里来的?说是大户人家但是家在哪里?她们怎么老不回家,父母亲为何也不来看她们?到了嫁人的年纪,有没有说好人家?

 

问村长,村长说不知道,问乡长,乡长却意有所指的说:“别瞎捉摸,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

时间一天天过去,初夏的一天,有个村妇找到女老师,问她们收不收女学生,女教师们都迫不及待抢着说收。

 

原来,这女孩是村妇的外甥女,家住山南镇,潘木公曾在女孩子家做过牌坊。

 

山南镇进出要翻山,要上学十分不便,一来一回要翻两次山,不仅起早贪黑,大冷大热还一个人。特别是冬天的时候,漫山遍野的雪,山路结冰,十分危险。

 

教师们让女学生头扎红头巾,这样便可以关注她的情况。

 

这以后,很多女孩子都来上学,女学生比例也逐渐上升,甚至还陆续调来一些男老师,学校越来越像样。

 

《牌坊》的最后,余秋雨说了一个《热冰》的故事,看了好几遍都没读懂,总觉得有些逻辑不通。我在网络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原文,想了想,大概是他杜撰的吧。

 

就好比他这新版的《牌坊》与旧版里的故事也不一样。

 

旧版里说坟空了的是个老盗墓贼,尼姑庵空了是因为最后一个尼姑死了,建学堂的是老先生,后来才来女教师。

 

《牌坊》里好像多的是受到封建思想影响的乡民,可细细读来又似是而非。

 

我读了一遍又一遍,潘木公那似有所指的话里,被立“贞节牌坊”的亡故女人们真的如《热冰》中的一般,被“父亲”将她们保护起来了吗?

 

来学校教书的女老师们,疑似大户人家却无家可归,她们是那些被立“贞节牌坊”的亡故女人们吗?

 

“花这东西躲人。离得越远,长得越好。”

 

这花是谁?这人又是谁?

 

也许,这一切大概只有余秋雨真正知道吧?

 

我们都在黑暗中寻找光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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